乍见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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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世的日子
要比正午更明
虽有黑暗
仍像早晨

【双黑/太中】穿过挪威森林 01

*原著背景,时间线在死苹果事件之后和太宰入狱之前

*其实是去年就写完了的一篇文

*灵感来源华为主题商城里一款叫“穿过挪威的森林”的字体




part1


太宰治很少有像这次一样的出国的机会。


他穿着厚厚的羽绒衣,背着个黑色的大背包,一下飞机就被冷空气糊了满脸,不禁打了好几个喷嚏。与日本不同,高纬度的挪威对怕冷星人极不友好,尤其是在马上就要入冬的十一月份,就算穿得再厚寒意也能从针脚缝隙里钻进去。太宰治吸了吸鼻子,在心里默背旅游图集上的介绍词,想来想去只记得一句:内部山区气候寒冷。


他抬头看了看,逶迤的薄云紧贴着仿佛冻僵的湛蓝的天壁。登机口的LED大屏上显示着当地的时间,上午十一点四十二分,离去诺尔兰郡的火车启程还有一小时。


太宰治在机场外的超市里买了些面包、水和巧克力,急匆匆打车往火车站赶去,他又坐了很久的火车,走出铁皮车厢后甚至有些头晕眼花,长途旅行的不适让他食欲大减,可胃部的酸痛却催促他进食,他只好撕开面包袋勉强吃了几口,又喝了点水。


诺尔兰人烟稀少,居民很多都住在乡郊的小村落,太宰治出了车站上了辆大巴,他得先到达中部的某个小村庄,再根据黑手党获得的信息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他在车上睡了一会儿,跟着其他乘客下了车,凭借出彩的口舌在村子里找了户人家借宿一晚。户主大爷是个热心肠,他见太宰治满脸疲色,便端来了热汤和面包,催促他吃点东西早点休息。


太宰治感激地笑笑,用蹩脚的挪威语道谢,谎称自己是来旅游的游客,询问附近山上的森林是否有人去过。


大爷点了点头,他们这些村民偶尔会去山上采些山珍,但没有往林子深处走过,诺尔兰郡拥有广阔的森林和数不尽的河流,地形复杂,气候无常,更何况如今快要入冬,山里气温更低,他们都担心森林里的雾气会打湿厚重的衣服,他们会冻僵,然后迷失。


太宰治咋舌。


他没什么胃口,便只喝了些汤,大爷离开后他从背包里掏出电脑,黑手党那边发来了诺尔兰郡森林突然出现无人机的大致方位,森鸥外认为中原中也就被关在那里。


对于中原中也来说这本是个单纯的出差任务——去黑手党在欧洲的分部指导工作,考察当地势力分布,为期半个月,中原中也甚至抱着出国旅游的心思登上飞机,但谁也不会想到与他同行的负责开飞机的下属在半路上被人调了包,不仅在他的咖啡里下药把他迷晕带走,还继续以中原中也本人的名义给黑手党总部发送工作报告。如果不是太宰治在一天前踹开了森鸥外办公室的门,整个黑手党还被蒙在鼓里。


森鸥外紧急联系了欧洲分部,他们接应了刚下飞机的太宰治,又顺着黑手党掌握的定位信息找到了那个被调包的下属——他的尸体被扔在中原中也临时落脚的酒店顶楼的储物间里,凶手似乎很匆忙,用刀刃划开受害者的喉咙后就离开了,并没有处理好犯罪现场,才让黑手党在落满灰尘的地板上找到了一个凌乱的单词。


Norway——大概是死者断气之前挣扎着写下的。


江户川乱步推测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死屋之鼠——慌忙到来不及确认目标有没有当场死亡,可见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自然不会是当地人。他们把中原中也带到了挪威,极有可能跟欧洲那边极具势力的钟塔侍从也有了勾结。假设中原中也的失踪真的与他们有关,那么在三天后的现在,他所遭受的一切一定是个无法想象的悲剧,如果再不快点行动,必将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


他们的主场不在欧洲,而分部在发展势力的过程中与当地的黑帮多有碰撞,更别提还有组织之间为了相互牵制而设下的行动限制,如果派出大量分部人员去寻找中原中也,分部则可能被敌人趁虚而入;但派出总部人员,过于兴师动众反而更容易打草惊蛇。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必须在不惊动敌人的情况下争分夺秒,于是在太宰治的强烈要求下,计划改为由他营救中原中也,而黑手党为他提供必要的帮助。


太宰治掏出手机再次确认了一下坐标,在地图上简单地推算了一下中原中也的位置,又规划了第二天的路线。耳机里森鸥外的喋喋不休让他头疼,但那些或许能够救命的信息又不能不听,他揉了揉眉心,烦躁地把自己摔进被褥里,在森鸥外的唠叨声中昏睡过去。


明天一早,黑手党的直升机就会到达,带着一些必要的食物、水和必要物资,载着他往森林里去,一直到无人机活动范围的最外圈,然后他就会只身进入森林深处。






Day 1 


中原中也是被晃醒的。他挣扎着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对着树叶间洒下的阳光恍惚了很久,才察觉到他现在的处境——意识清醒,身处户外,身体沉重,手脚发软,但是可以活动。这太奇怪了,他试着动动手指,虽然意料之内地收效甚微,但他很快发现了更让人惊讶的事:他正趴在一个人的背上,而他的背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棉服。


被囚禁在地下研究所里备受折磨的这段时间——原谅他的用词,那些时日实在算不上什么美好的回忆——那些研究人员为了移动他也经常会采用“背”这个手段,他们会撤掉观察室透明玻璃和门锁上的防御异能,身穿厚厚的防护服走进来,先往中原中也的手臂上扎一针,把一管肌肉松弛剂挤进血管里,然后解开束带,摘下抑制异能的金属贴片,其中一个会粗鲁地把中原中也放在背上,另外的人紧随其后,一起移动到实验仪器旁边,将他放下来、塞进仪器的舱室里,或是绑在其他什么地方,最后给他注射些奇怪的药剂,或是用电击、异能来测试他身体的耐受性。


中原中也受够了那些,他被当做一只小白鼠,或是专门为试验而豢养的兔子,这让他想起多年之前那段堪称灰暗的记忆。但那时候他至少神志清醒,可以用喊叫发泄痛苦,可以咒骂太宰治、N和一切来转移注意力,而地下研究所的研究人员们显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他们忌惮重力,因此他们会准备足量的肌肉松弛剂和强效的迷药——或是其他什么药,再将抑制异能的装置贴满中原中也的全身,以便于荒霸吐的容器能处于他们的绝对掌握之下,没有出现意外的可能性。


但现在不同,他胸口紧贴的后背安心得让人恨不得就这么睡过去,而那人身上熟悉的气息也很好地安抚了中原中也焦躁不安的神经,他的思维停滞了十几秒,为庆祝这难得的安全感。


而后中原中也很快意识到这样的安全感意味着什么,他费劲地抬起头,把眼睁大了些,看了看周围——高耸的树木,松软的落叶,细碎的阳光——是比纯白的研究所屋顶绚丽不知多少倍的大自然,或者说,森林。


他感觉头开始痛了,过量的信息让他有些发懵,直到他感觉自己被颠了颠,有个熟悉的声音说:“你终于醒了。”


中原中也把头靠了回去,半闭着眼,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他的声带完全不听使唤,他挫败地咧咧嘴,干巴的嘴唇裂了条口子,渗出来点血,他把它们蹭在眼前的衣领上。


“嘿!”衣领的主人大声抗议。


中原中也得意地笑笑,任自己重新坠入黑暗。他的大脑慢慢清醒,但身体依然疲惫,迷药的药效已过,可肌肉松弛剂的药效还在,他心想太宰治可能要多背一会儿他了。


他感觉他们往前又移动了些距离,开始下降,太宰治走得不稳,气息不匀,大概累得不轻。他们的速度慢下来,太宰治好像拐了几个弯,接着是一阵枯叶磨蹭的哗哗声。


“找到了,还好它们没被发现。”太宰治叹了口气,如释重负,连声音都轻快了不少。中原中也睁开眼,他们停在一棵巨大的树前,树干上有个半米高的树洞,里面是空心的,大概能勉强容纳两个人。树洞里铺着落叶,还放着一个背包。


太宰治把他放下来,相当艰难地揽着他钻进树洞,帮中原中也取下棉服盖在身上、收起膝盖、安放双臂,还帮中原中也的脑袋找了个舒适的角度,让他靠在树洞的内壁上。做完这些,太宰治又挪到洞口,将推开的树枝和枯叶挪回来,让它们能遮住树洞里的两个人。


洞内一下子暗了下来,中原中也不适地眨眨眼,把惊奇的眼神投向太宰治,要知道他们还是搭档的时候,出外勤时野外求生总是中原中也操心更多,太宰治就像个废物似的跟在后面,不但不帮忙还会添麻烦,仿佛他长着四肢和脑袋只是为了让自己像个人。


但分别四年后,他们的身份却对调了,这让中原中也意识到他和太宰治错过了彼此多少。他不由得移开目光。


做好扫尾工作的太宰治挪过来,还顺便带上了那个背包。黑色的,个头不小,很占地方,它被太宰治塞进中原中也怀里,霸占着后者的膝盖,而前者拉开了背包拉链,从里面掏出一瓶水、一盒饼干和一条毛毯。


中原中也眨眨眼,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不是在地下研究所里被套上的白色连体衣,而是不太合身的长裤和保暖毛衣,这套衣服好像有些眼熟,他迷迷糊糊地记得在哪个研究人员的白大褂下看见过它们。


他抬眼去看自己的前搭档,对方把毯子盖在两人身上,撕开饼干盒的包装袋放在一旁,正拧开瓶盖将水凑到他嘴边。中原中也大口大口地喝着,瓶子一下空了一半,他喘着粗气平复自己的呼吸,离开研究所的喜悦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具体被囚禁了多久,他甚至没有真正意义上地睡过一觉,每次都是昏迷几小时后痛醒,然后在迷药的作用下再次昏过去。他本该很累,视野还时不时发昏,可亢奋的神经让他觉得自己能一拳打十个研究人员,尽管他现在抬只胳膊都费劲。


太宰治把背包掂起来扔到一边,把中原中也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带着安抚的性质轻柔地抚过那头柔软的橘色头发,他能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帮中原中也换掉连体衣时他就发现了那些崭新的大大小小的针孔和伤痕,经验让他知道中原中也遭受了什么,因此他当场愤怒地朝被迫提供衣服的那位昏死的研究人员踹了数脚。


“没事了,中也,我们出来了。”他轻声安慰着自己的搭档,空闲的那只手帮对方按摩酸软的肌肉。这是个相当新奇的体验——中原中也需要人照顾的时候通常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他会帮他削苹果、调整枕头的高度、呼唤医护人员,帮忙按摩倒是头一次,除了某些不同寻常的时候,他的手还没有这么光明正大地在中原中也身上揉揉捏捏过。


他们沉默着相拥了许久,久到太宰治甚至生出了些睡意,他打了个哈欠,就在他把毯子往上拽了拽打算打个盹时,怀里的人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我们今晚睡这里吗?”中原中也的声音很沙哑,地下研究所的遭遇让他的声带像是一张粗糙的砂纸。


太宰治摇了摇头。“我们大概只跑出了三四公里,如果不继续往前走,他们很快就能找到这。”


“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


“先往西,那边有条河,在河边我藏了另一些物资,我们可以拿上它们,顺着河往下游走。如果脚程快,大概不到一周我们就能走出森林。”


中原中也愣了愣:“我们?你的意思是,我们要自己走出去?黑手党没有派人来接应吗?”


“当然有,但他们在森林外围。没有研究所的具体坐标,他们很难在森林里找到我们。”


“难道我们没有联系上他们的方法吗?比如发个信号什么的?”


太宰治干笑几声,露出戏谑的表情:“看来研究所的药物是真的把你变傻了。中也,我们跑了出来,他们一定会检测附近的电波信号,如果我们联系黑手党的接应人员,就会暴露自身的位置。”


中原中也讪讪地闭上嘴,皱着眉接受了这个噩耗。他在心里默默计算每次肌肉松弛剂的药量能让他失去行动力多久——大概48小时,而前天他们刚为他注射过一次。也就是说,他很快就能自己行走,这样太宰治的负担会轻一些,他们也能走得更快。


但他很快察觉到了更重要的一点:


“所以……”中原中也不确定地开口,“你是独自行动的?”看着太宰治明显愣怔的样子,他心头突然冒出一簇火,烧得他牙痒痒,“你竟然敢在没有接应没有援兵的情况下一个人潜进地下研究所?你知不知道那地方是陀思妥耶夫斯基那个疯子跟阿加莎·克里斯蒂合伙搞出来的?!如果不是他们刚刚合作,双方信任度不够,留下了空子让你钻,你这个时候就该躺在我隔壁成为实验体n+1号了!”


太宰治尴尬地把脸扭向一边,拒绝回应中原中也的怒火。


“太宰治!”中原中也有些抓狂了,“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你的行为有多危险?我知道你一向思维缜密,但万一呢!万一!你能不能把自己的安危也算进你的计划里?”


太宰治自知理亏,他干咳一声,讨好似的伸手在中原中也后背拍了拍,嘴上却丝毫不肯让步:“及时拯救落难的狗狗是主人的职责。比起让自己置身险境的中也,我可是全身而退了哦,简直比某个小矮人靠谱一百倍。”


“就你?”中原中也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没发现你胳膊上的伤吗?”


太宰治条件反射地把右手臂往身后藏了藏,辩解道:“这是意外。”


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他扒拉过太宰治的右臂,明明手指酸软无力还要颤抖着解开袖扣把袖子卷上去,然后对着被纱布草草包扎的伤口挑了挑眉,他觉得自己有权要一个解释。


“好吧。”太宰治叹口气,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小包裹塞给中原中也,开始单手解自己手臂上的绷带——他得趁这会儿时间给自己好好包扎一下。“你那间玻璃屋得要最高级权限才能打开,我只能用重物砸碎一部分墙面,才能把你带出来。为了不在某人身上再添点伤痕,我只能牺牲一下我自己咯。”


“后来呢?”


“有人发现你不见了,通知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段时间根本不够我们离开研究院,我只好带你躲进通风管道里。你知道的,那地方又黑又逼仄,害得我腰酸背痛。”


中原中也眨眨眼,嘲笑道:“你的运气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差啊。”


太宰治没好气地说:“从遇见你那天被你一脚踹进废墟里的时候起我就知道这件事了。”


他从头开始讲起。


一周前,他们因为太宰治在中原中也的私人手机里装定位的事大吵一架,太宰治不以为意地表示那是早在几个月前就安装好的装置,和它的十几个前辈一样,没被发现纯粹是因为手机的主人是个蠢货,而中原中也则怒火中烧地表示他一定要把手机大卸八块,把那个可恨的东西找出来踩个稀巴烂。


但他还没来得及这么做,森鸥外就一通电话把他叫回黑手党,交给他一个出差的任务,首领先生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肩膀,说:“前段时间辛苦你了,这半个月在欧洲好好休息。”于是中原中也匆匆回家收拾了些行李,带上自己工作用的电脑登上了黑手党配给他的直升机,当然,他没来得及处理被装了定位的手机。


虽然走之前吵了一架,但太宰治发来的消息中原中也都会看一遍,或随手回个标点符号,或干脆晾在那不回,以至于太宰治刷了好几页的抗议表情包来控诉中原中也的小气。正因此,在太宰治发出的消息连着三天显示未读时,他在第三天的早上闯进了森鸥外的办公室,黑手党这才知道这三天照常发送的工作报告并非出自中原中也之手。


这致命的疏忽导致他们错过了对中原中也的最佳营救时间,而不管是中原中也的工作电脑还是直升机上的定位系统都一早被拆下销毁,他们能定位到信号消失前中原中也的最后落脚地——一家位于英国境内的酒店。于是太宰治坐飞机飞到英国,与当地的黑手党一起在酒店里搜寻线索,最终在顶楼的杂货间发现了一具黑手党成员的尸体,以及地板上的“挪威”。


这是非常重要的线索,直接帮他们在欧洲无数个干扰信号中锁定了挪威诺尔兰郡中部的森林——同一时间,欧洲出现了多个无人机频繁出现的区域,如果不是这个单词,他们根本没办法确定中原中也被带去了哪里。


于是太宰治在降落三小时后又一次登上飞机,以一个旅客的身份来到了诺尔兰郡,托黑手党派来的直升机的福,他来到森林深处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他看了看表,上午九点,阳光正好,树林里的晨雾渐渐消散,温度也没那么低了。太宰治呵出一口气,抬脚往更深处走去。


他一路上布置了几个遥控炸弹,把遥控器塞进羽绒外套的内兜里,仔细扣好口袋上的扣子,还在路过河边时把背包里的食物和水掏出一些藏在树洞里,太宰治粗略算了算,这些够他和中原中也勉强吃上三四天。


越往山上走,周遭越安静,太宰治每隔十几分钟就要停下来把注意力集中到耳朵,仔细捕捉空气里细小的声音,他得提防来自地下研究所的无人机,尽管他只能听见风拂过树叶的声音,机桨转动时的嗡嗡声通过空气中无数介质的传递和树叶的层层阻拦后早已微不可查,但这样的做法能让太宰治感到安心。


地下研究所在森林最深处,其上盖着一座单层的建筑,门口还有几个看守的异能者,更别提研究所内部,走廊里不仅有来往的研究人员,还有专门负责安保的黑西装,太宰治打晕了一个倒霉的研究员,然后易容成对方的样子,他没忘记看一眼自己胸前的铭牌——亚瑟,很英国的一个名字。


找到中原中也并不轻松,太宰治对地下研究所的信息知之甚少,只能依赖于每间实验室门口挂着的的金属铭牌判断出一些信息。在确定了中原中也的位置后他引爆了埋在研究院外围的炸弹,趁乱溜进实验室,打晕了一个留下看守“实验品”的倒霉研究员,背起玻璃屋里昏迷的中原中也。他们躲在通风管道里,直到有人发现最重要的实验品被人救走,得到消息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赶来现场,跟阿加莎·克里斯蒂几番争论后决定去森林里追捕两人,等研究院的大部分人手都出动后,太宰治才拖着中原中也在管道里慢慢移动,临走前还坏心眼地把一颗炸弹扔进了关押中原中也的那间实验室。


中原中也想象了一下,他很好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不仅没抓到人还得知研究院被炸了后会是什么表情。


“托那些炸弹的福,研究院应该被损坏得不轻,这样陀思妥耶夫斯基必须得应付阿加莎·克里斯蒂的质疑,还要抽调人手修整实验室,我们也会更轻松些。”中原中也点点头,被当成小白鼠的怨气消散了不少,他很乐意看敌人焦头烂额,因此不由得朝太宰治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他就知道,这混蛋不会让看不顺眼的人好过。


太宰治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其他的,例如森林复杂的自然环境如果利用得好将会是他们逃避追捕的一大助力,而他把返程路线也规划得七七八八,如果在中途遇上追兵不得不改变方向,也不必像无头苍蝇一样毫无目的地乱窜。


他们靠在一起休息了一会儿,等到天色渐晚,森林里的光线暗了下来,太宰治才挪到洞口。他仔细分辨树洞外的声响,确认外面除了风声和鸟鸣声之外没有人类发出的响动,才拨开枯叶堆,把中原中也背了出去。


中原中也的状态好多了,虽然双腿依然不足以支撑他独自行走,但手臂可以慢慢地活动,也可以抓握一些东西,他把背包背在身上,手里握着一只调到最低档的电筒。


“中也,你比之前沉了好多。”太宰治颠颠背上的重量,抱怨了一句。他左右看了看,在中原中也低声的反驳中抬脚走进夜色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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