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见之欢°

【双黑/太中】丢一颗眼中的宝石给你

*太中高亮ooc预警，等这篇发出来了设定会发在评论

*给苜苜@断南枝 的520贺文补档

芥川龙之介推开侦探社的门时，中岛敦正在处理太宰治偷懒丢给他的工作，对上黑手党的祸犬阴沉的表情，中岛敦条件反射地进入战斗状态。

谁想芥川龙之介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站在了太宰治桌前。

这位黑手党的前干部先生不知为什么左眼缠上了绷带，正一脸困倦地趴在桌子上补眠，听见了同事的惊呼也只是微微抬起眼皮瞥了一眼门口，把脸换了个朝向继续睡觉。

芥川龙之介抿了抿唇，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出发来侦探社的时候中原中也已经被尾崎红叶强硬地拽去医院办了住院手续，森鸥外叹着气坐在办公桌后面，对他说:“芥川君，你去吧，如果这是中也君的愿望的话。”

所以他只是在一群侦探社员的注视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盒放在了太宰治的桌子上。

盒底和桌面相碰的声音让太宰治抬起头来，他看了一眼那个做工精良的盒子，问:“这是什么？”

“一颗宝石。”芥川龙之介动了动嘴唇，想说些其他的什么，但最终只说了四个字。

太宰治沉默了一下，问:“为什么会给我送宝石？”

“这是中原先生让在下送来的。”

“中也呢？他为什么不自己过来？”太宰治伸手拿过那个盒子，在手中把玩。他抬头对上芥川龙之介的眼睛，从里面捕捉到了一丝担忧的神色。

“……中原先生他，住院了。”

太宰治皱了皱眉头。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芥川龙之介弯腰向太宰治行了个礼，转身往门外走。

侦探社的成员被这一对师徒低气压的对话唬得不敢出声，只有中岛敦因为芥川龙之介没有上来找他麻烦而感到新奇，一直对自家搭档行注目礼。

走到门口，芥川龙之介停下脚步，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扭头对太宰治说:“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太宰先生去医院看望一下中原先生。他的情况……很不好。”

太宰治正低头端详盒子的做工，头也不抬地摆摆手，示意他不想开启这个话题。

盒子用上好的金丝楠木做成，除了木头本身的花纹没有任何装饰，打开它，里面垫着一层厚厚的黑色绒布，绒布上躺着一颗眼球大小的湛蓝色宝石。

那蓝如星光折射到海洋，透露着一阵子冷冽的锋芒，让太宰治很容易联想到中原中也生气时被怒火染亮的眸子。

“哇，品相这么好个头又这么大的蓝宝石，世界上可不多见呢。”与谢野晶子凑过来。珠宝对女孩子有天然的吸引力，她自然是了解蓝宝石的价值的，也因此对于中原中也送这么一颗珍品给太宰治的缘由产生了好奇。

中岛敦念出手机搜索页面上的资料:“蓝宝石象征忠诚、坚贞、慈爱和诚实。”这个单纯的大男孩还没有意识到太宰治手里的盒子如果放到拍卖会上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他只是对于美丽的事物有着天然的欣赏，也因此没有像前辈们一样重新审视“双黑”之间的关系。

太宰治合上盒子，隔绝了侦探社里所有投射到宝石上的探究的视线。他很淡定地将盒子装进口袋，拿起面前一上午没动的文件，对凑过来的同事们说:“快去工作。”

在大家“一上午没有工作的人是谁啊”的抱怨声中，太宰治伸手摸了摸另一只口袋里的宝石。

一颗鸢色的宝石。

太宰治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几年之前，他跟中也一起完成的一个跟蓝宝石有关的任务。

16岁那年，森鸥外交给他们一个任务:去暗杀一位富商。

这富商表面上做的是正规生意，实际上背地里瞒着黑手党贩卖人口和人体器官，已经多次触犯港口黑手党的底线，警告不管用，森欧外决定直接做掉他。

这位姓山本的富商最近做成了一笔大单子，从中东当地的黑道势力那里获得了一大块品质上乘的蓝宝石，特地举办了一场宴会来展示它。太宰治制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给自己和中也造了个假身份，决定在宴会当天混进去。

中原中也一脸不可置信地拿着计划书问太宰治:“你确定你没有搞错吗？完成任务为什么还要带女伴？还有，我的身份呢？”

太宰治理所当然地回答:“那个少爷是我，中也负责女装做我的女伴。”

中原中也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但不管他怎么威逼利诱，太宰治都不答应给他换一个身份。

“中也，你要信我，这绝对是最省时省力的计划。”被中原中也揪着领子摁在墙上的太宰治振振有词，“这个富商我是仔细调查过的，特别喜欢漂亮女孩，你的女装扮相可是这次任务的关键。为了完成任务要不择手段，这是中也说过的吧？”

中原中也气得翻了个白眼，可他又必须承认太宰治说的没错。于是他不得已跟太宰治讨价还价了好久，终于敲定了一套普通的礼服。

然而在任务当天，坐在车里打算提前换上衣服的中原中也打开太宰治给他装礼服的盒子后，突然发现当初那套中规中矩的连衣裙被太宰治私自换成了一条黑色的修身鱼尾裙，领口部分还是蕾丝设计，裙摆上缀着银色的碎钻。

太宰治献宝似的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条深红色的宝石项链。

“这是特地为中也准备的哦，狗狗还不快谢谢主人。”

中原中也额头上的青筋跳起了欢快的踢踏舞，他把那套裙子摔在太宰治的脸上，斩钉截铁地说:“我绝对不会穿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不穿绝对不行，这不仅会导致任务计划被全部推翻，还白白浪费了太宰治的一番心思。凭借着在狭小空间占据优势的身高，太宰治把自己的搭档按在座位上，升起汽车中间的挡板，伸手扒中原中也的衣服。

“混蛋太宰！你给我住手啊！”中原中也表现出了十二分的反抗，就算没办法施展拳脚，他也坚决地在太宰治身下来回扑腾，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领。

“啧。”太宰治不耐烦地咂了下嘴，在中原中也脸颊上亲了一口。

效果立竿见影，他顺利地在中原中也被惊得魂都飞了的期间，给自己的搭档穿上了他精心挑选的裙子，还戴好了项链和橘色假发。

被太宰治亲了这件事过于玄幻，中原中也临下车的时候还在愣神，他有点想不通太宰治想干什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意而不是立刻去把搞事的搭档揍一顿。

太宰治打好领结，见中原中也还在一脸恍惚地神游天外，嘲笑道:“只是亲了下脸颊而已，中也不会想多了吧？都怪中也不配合，我强迫自己去亲一条黏糊糊的软体动物也是很可怜的。”

中原中也无语地看着他，心想，如果你耳朵没红，你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潜入的过程很顺利，一进门，两人立刻按照计划分头行动，太宰治去跟在场的其他人搭讪来获取情报，中原中也借闲逛和吃东西来查探地形。

风度翩翩的小少爷和优雅精致的女孩总是会吸引大多数人的目光，很快，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身边都各自围了一群人。身材娇小的橘发少女显得很腼腆，什么也没说，只是向各位来搭讪的男女行了个礼，便低着头匆忙离开了。

在中原中也吃掉三块小蛋糕之后，山本终于姗姗来迟，大厅中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中原中也提着裙摆跟太宰治汇合，手里还端着一碟草莓蛋糕。

“什么嘛，中也还是小孩子吗？”

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懒得去回应搭档的嘲笑。他挖了一块蛋糕塞进太宰治嘴里，堵住那张吐不出什么好话的嘴巴，继续跟奶油顶端的那颗草莓较劲。

太宰治盯着被中原中也叼在嘴里的叉子，心里被“间接接吻”反复刷屏。

山本啰嗦了一大堆后，让管家推来一辆推车，上面放着一个盖着绒布的展示盒。人群中已经有几位小姐发出期待的惊呼，山本挺着大肚子骄傲地享受了一会儿众人的注视，伸手拽下了防尘布。

在那个玻璃盒里，躺着一颗鸽子蛋大小、晶莹剔透的蓝宝石。

秋季的天，晴空下的海，漫山遍野的矢车菊，都无法形容中原中也看见那颗宝石时惊艳的心动，那抹安静沉稳的华丽颜色映在他的瞳孔里，竟让人一时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宝石。

可太宰治兴致缺缺，只是看了几眼便扭头去看中原中也。他的视角能够把橘色的发旋、雪白的天鹅颈和精致的锁骨尽收眼底，太宰治往前倾了倾身子去看中原中也的眼睛，那双眼睛因为震撼而睁大，瞳孔折射着大厅的灯光，在太宰治眼里比那颗名贵的蓝宝石还要迷人。

山本宣布宴会正式开始后，对于宝石感兴趣的人们便在规定距离外欣赏、品鉴这难得一见的珍宝。中原中也刚走了几步就被太宰治拽住了手臂，才想起自己还有任务要做，只好恋恋不舍地往人群的方向看了几眼，跟太宰治分开，独自去求见富商。

他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只是对那颗带着神秘色彩的宝石抱有极大的喜爱，想要询问山本是在哪里、如何得到这块蓝宝石的。

山本并没有离开多远，中原中也小步跑着去追他，被两位保镖拦下，故作惊恐地低下头细声细气地说话。山本被那优美的颈线迷了眼，挥挥手让保镖退下，亲自引着中原中也来到自己的书房详谈。

“小姐的芳名是？”

“信子，我叫铃木信子。”

“信子小姐也很喜欢宝石吗？”

“是的。”中原中也捏着裙摆，把一个娇俏的少女演得活灵活现，少年的声带还未发育完全，此前又经过伪音的训练，用女孩子的声音说话并不是什么难事。他故意微微抬头，将自己长而浓密的睫毛和明亮的蓝眼睛对着山本的视线，说道:“兄长曾经夸我的眼睛跟蓝宝石一样美丽，所以我想要一颗宝石送给兄长，这样他看见宝石就能随时想起我了。”

“原来是这样，信子小姐与令兄长的感情真让人羡慕。”山本关上书房的门，装作不经意间摸上中原中也的手臂，“珠宝的买卖问我准没错，就连港口黑手党——你可能不太清楚——都没有我的路子广。倒不如说那群只会打打杀杀的肌肉脑袋，也没有欣赏美丽珠宝的品味和格调。”说完，还故意拍了拍中原中也露出的肩膀。

你放屁。中原中也暗自翻了个白眼，不管是森鸥外还是尾崎红叶都对珠宝有各自的见解，比起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在中原中也心里还是风度翩翩的首领和美艳优雅的大姐头更配得上贵重的珠宝。

中原中也忍着恶心，虚情假意地赞美道:“山本先生真是厉害啊。可是，”他怯怯地扭头看了看身后身材高大的两个保镖，“这两位先生让我有些不自在，可以请他们先出去吗？”

被美色迷昏了头脑的山本脸上堆起油腻的笑，安慰了中原中也几句，扭头粗声粗气地冲保镖吼道:“听不见吗？你们吓到信子小姐了，还不快出去等着！”

接着，他扭头对中原中也说:“好了，信子小姐你看，我已经让他们出去了。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你想要多大的宝石？你要知道，蓝宝石这种高档宝石是不好找的，就连我也要费很大的力气。”

中原中也用余光看着保镖们离开，他装作低头思考，悄悄地将手从裙摆的开叉处探进去摸绑在大腿上的消音手枪，在山本凑过来搂他腰的时候将枪口抵在了山本的胸前，扣动扳机。

“再见了，大叔。”中原中也露出一个恶劣的微笑，将一脸惊恐的山本的尸体踢远，还狠狠地踩了好几脚。

书房的门被推开，中原中也回过头，穿着白西装的太宰治把玩着另一把手枪，走进来站在中原中也身边。门外的两个保镖已经被他解决掉，尸体被藏在走廊拐角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发现。太宰治冷冷地看了一眼山本死不瞑目的尸体，问:“他没有怎么你吧？”

“当然不可能！噫……你别说，想象一下那个画面还怪恶心的。”中原中也感到一阵恶寒，不由得搓了搓胳膊。“任务完成了，我们走吧？”

“再等等。”太宰治蹲下从山本身上搜出他的手机，掏出自己上衣口袋里的手帕捏住山本的食指，用指纹解开了手机锁屏。

“等等等等，别扔！”中原中也要过那块手帕，折了几下，在自己的肩膀和手臂上狠狠擦了擦。“这个油腻大叔竟然摸我手臂拍我肩膀，那色眯眯的表情看得我都要吐了。”

太宰治把那块手帕扔到山本的尸体上，打电话给楼下守在宝石边上的管家，模仿着山本的声音让管家把宝石带上来，说着还用鞋跟狠狠地在山本手上碾了几下。

“你要干嘛？”中原中也问，“你不会好心地用那块蓝宝石给这个家伙陪葬吧？”

太宰治没理他，在书房里四处看了看，把桌子上放着的几个文件夹装进包里。

“笃笃笃。”书房的门被敲响，太宰治走到门后说:“进来。”

门开了，放着展示盒的推车先被推进屋，山本的尸体已经被率先放在背对着门口的沙发上，摆成一个跟中原中也低声谈话的姿势。管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推着推车走进书房，对山本的方向弯腰行礼:“老爷，宝石带上来了。”

“咔嗒”，太宰治关上了书房的门。同一时间，中原中也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在沙发靠背上借力，一个抬腿踢中管家的太阳穴，将这个山本的走狗、为山本寻找人体器官买家的老人放倒。

然而，或许因为中原中也没穿过高跟鞋，不太习惯，又或许是落地的时候角度不对，总之那五厘米的细跟在中原中也还没站稳时就不幸夭折，此时离它被穿上只过了不到两小时。

“嗯？！”中原中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小概率事件整得有点懵，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要调整姿势以防自己摔倒。

“中也！”眼看着中原中也就要一头栽倒地上，太宰治赶紧伸手去扶中原中也，想也没想一把揽住了搭档的腰。

时间仿佛骤然停止在这一刻。眼眸，手指，发丝，呼吸，似乎彼此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微笑的眼神都诉说着暗藏的情思。在那短短的一瞬，分秒的穿梭，土壤的呼吸，花瓣的开合，世界生出无数种可能的结局，连同血液奔流的声音和胸腔里怦怦的心跳，共同拉开了名为暧昧的幕布。

可这又是无比脆弱的一瞬，只要有一人在慌乱中错开了眼神，汹涌的浪潮便像被按下了倒退键一样回落，两个彼此靠近的灵魂若无其事地分离，时间开始决然地流动。

中原中也撑着太宰治的肩膀站好，红着脸踢掉不能再穿的高跟鞋。

太宰治干咳一声，一枪打碎展示盒的玻璃，从里面取出蓝宝石塞进中原中也手里。

“拿着，这可是我们的战利品。”

第二天，太宰治意外地在森鸥外的办公桌上看见了那颗蓝宝石，他惊讶地问:“我给中也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正在欣赏宝石的森鸥外一愣:“这是中也君昨天给我的，说是这次任务的战利品，要上交给首领。”

“……”太宰治觉得心好痛。

太宰治长叹一声，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他跟国木田独步说了一声，也不管对方答没答应，就自顾自地收拾东西提前下班。

他打开手机给芥川龙之介发消息，要来了中原中也所在医院的地址，对方几分钟之后发来了一条回复，不仅有地址，还附带上一大串的解释。

大约一个星期前，中原中也的左眼开始不舒服，先是眼眶发酸，不能灵活转动，后来视线变得模糊，到最后直接失明。

左眼失明的第二天，中原中也起床后从眼眶里掉出一颗蓝宝石，接着右眼出现了同样的状况。森鸥外和尾崎红叶四处寻找造成这个症状的原因和解决方法，唯独中原中也依旧冷静地处理着工作。

他把需要翻阅的文件分门别类地整理好，给森鸥外递上一封辞职申请。

“我已经失去了继续为组织效力的能力，请允许我离开，为其他优秀的人才让位。”

森鸥外态度强硬地回绝了中原中也的申请，只是让中原中也暂时将工作交给芥川龙之介一部分，喊来尾崎红叶，雷厉风行地安排好黑手党旗下的医院，要把自己的干部打包扔进去休养。

太宰治走进病房的时候，中原中也的眼上蒙着一层纱布，正戴着耳机听前一天黑手党会议的录像。他按了几个键退出视频播放器，把笔记本电脑放在床头上，对着太宰治的方向说:“你来了。”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太宰。”

太宰治没回答，他径直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去摸纱布下中原中也的双眼——一只是空的，一只是硬的。

“眼眸宝石化。”太宰治说，“暗恋郁结于心，双眼会相继化为宝石，唯有那颗宝石得到暗恋之人的亲吻和一句特定的话，眼睛才会恢复。”

中原中也笑了一下，问:“你知道了？是芥川说的吗？”

“我推测出来的。”太宰治的手指下滑，捏了捏中原中也的脸颊。“不过芥川确实告诉了我你的事情。你不说，也不让他说，难道你真的打算一辈子失去双眼吗？”

“啊，谁知道呢。”中原中也微微低下头，自嘲地笑笑:“如果真的是那样，我大概会在某一天悄无声息地离开，然后在不知名的地方死去吧。”

沉默良久，太宰治叹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那两颗宝石，将鸢色的那颗按在中原中也的唇上，又在蓝色的那颗上印下一吻。

“我的眼睛在你那里，你的眼睛在我这里，这样，我们就能看见彼此的世界了。”

中原中也因为嘴唇上的触感而惊讶了一下，他伸手扶上太宰治的侧脸，去摸索对方的眼睛，果不其然，粗糙的纱布下，眼眶是空洞的。

“我看见了。”中原中也喃喃道。

那一刻，两颗宝石一点点风化为细碎的光点，穿过纱布和绷带回到各自的眼眶，中原中也紧紧闭上眼睛，这奇妙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太宰治伸手解开覆盖住中原中也双眼的纱布，中原中也也毫不客气地扯下太宰治的绷带。

于是在睁开眼的时候，蓝色与鸢色相撞，又缠绵地融合，太宰治露出一个从未有过的柔软的微笑，对中原中也说:“好久不见，搭档。”

中原中也也笑:“宝石消失，眼睛恢复，这下我们看不见彼此的世界了。”

“错。”太宰治低头，在中原中也的掌心轻吻了一下。

“我们的世界不就是彼此吗？你若想看我的世界，照镜子就是。”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