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见之欢°

【双黑/太中】太宰船长想向我告白

*是在点梗的基础上修改产生的，一个关于开船的人和离家出走的人的故事

*突然很想写一写轻松愉快的我流童话风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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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中原中也十八岁那年干了票大的，身穿铠甲，手持重剑，一剑劈塌了国王的寝宫。 

“按照剧情套路，恶龙会抢走公主，而王子则会打败恶龙，救出公主。”中原中也单膝跪地，对面前裹着小被子的森鸥外说，“儿臣愿前往恶龙所在之处，完成这个使命。” 

“听着很有道理。”森鸥外目送中原中也离开，打了个小喷嚏。“但你也不能砸了我的卧室啊。”

中原中也像模像样地走遍国境内所有的山，打晕身后森鸥外派来的小尾巴之后愉快地搜走了他们身上的钱袋，撒欢地跑去码头。 

他要买一艘船出海，完成他十八年来当海盗的梦想。 

“我这艘船啊，那是上好的钢铁打造，坚固无比，还刷了好几层防水漆呢！”码头上，一位老板试图把手里最大的一艘船卖出去:“开着这艘船出海，保证安全！” 

“真的吗？那我要了。”中原中也爽快地付了钱，又买了一些必备的食物和水，十分大胆地用自己半吊子的驾驶技术开走了船。

海这么宽广，要去哪里呢？中原中也坐在驾驶室里，一边控制方向一边查看地图。海风把帆吹得鼓鼓的，船劈开蓝色的海，翻涌起的白色浪花打在船身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侧耳细听，还能听见海鸟的叫声。

中原中也把目标定在了邻国。

这个名为W国的国度不大，但风景美丽，民风淳朴，各种能人异士被英明的君主招揽，因此国力不弱，人民不必担心外敌入侵，因而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但临海地区不像内陆便于管辖，总有些心术不正的家伙眼馋W国丰富的物资，不惜远渡重洋来这里给当地居民添堵。对于中原中也来说，这里是实现他“当海盗黑吃黑”梦想的好地方。

船调转方向，一路向北。

2.

半路，船被抢了。

在驾驶舱里打盹的中原中也突然感受到船身一阵晃动，他猛然惊醒，冲出去查看。一艘破破烂烂的大船停在一边，大船上有人搭起来两艘船之间往来的木板，十几个很是狼狈的男人正在往这艘船上搬东西，而甲板上站着一个大块头，戴着顶黑色的帽子，表情嚣张得像是在自己家。

“喂！你们在干什么？”中原中也气愤地质问道。

他话音还未落，就有人扯住了他的手臂。中原中也下意识地反击，但就在此时一颗炮弹在船侧炸开，船身再次剧烈地晃动，他只能一把抓住驾驶舱的门稳住身形。

“该死，他们追上来了。”戴黑帽子的大块头气急败坏地啐了一口，命令道:“开船，快开船！”

中原中也被一把推开，跌坐在地，他意识到自己遇见了海盗，一伙正被追击的海盗，他们要抢他的船。

他向炮弹袭来的方向望去，一艘白色的大船正朝这边驶来。中原中也敛了心神，他深知在这时跟海盗们硬碰硬是极其不明智的选择，而他这艘船没有武器，行动速度也比不上精心制造用于战斗的船舰，留下来也迟早会被另一伙人马当做海盗同伙抓住，届时将更加难以脱身。不如弃船离开，再想办法。

他趁着海盗们慌乱之际溜进货舱拿走了自己的剑，从船尾解下一艘救生艇，悄悄溜下了船。

结果不巧的是，救生艇是漏的。

中原中也:？

于是他笔直地沉了下去。 

一直到底。 

失去意识前他望着海面上三艘船的船底，恍惚间看见有什么拨开海水来到他身边。他吐出胸腔里最后一口空气，闭上了眼。

他想起童话里救起王子的小美人鱼。

3.

“我的天哪，这就是小美人鱼？”中原中也盯着面前嘴巴都比自己大一圈的黑色不明生物，感觉自己眼角抽嘴角抽哪都抽。“童话故事果然都是骗人的。” 

“小美人鱼？”有个声音很疑惑，巨大的生物被往旁边挪了挪，露出一个人来。中原中也这才发现屋子里除了他还有其他人的存在。“这东西是个深海鱼类的标本。”

中原中也沉默三秒，摸着自己身上干净的衣服，呼吸着久违的空气，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救的我？” 

“我的前辈救的你。”那人说，“我叫中岛敦。” 

“你有个前辈？”中原中也有些遗憾。面前这个少年虽然看起来有些稚嫩，但发型奇特，长相清秀，一看就是个能拐去当海盗的好苗子。但既然有“前辈”的话，肯定是不好挖走了。

“是啊是啊。”中岛敦点点头，欢快地说，“他去拿吃的了，一会儿就回来。”

“这样啊，谢谢你们。”中原中也真心地道谢，他又把视线移到那个巨大的标本身上，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把一条死了的深海鱼放在床边，还要把鱼嘴对着枕头。难道半夜醒来不会被吓到吗？

中岛敦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尴尬地解释道:“这是前辈在偶然间得到的标本，他说很喜欢鱼嘴里尖牙的压迫感，执意要摆放在床头，说这样可以……辟邪。”

“我觉得这东西本身就挺邪乎的。”中原中也说，“你那位前辈也是。”

4.

太宰治很纳闷，他救上来的这个人似乎不太喜欢他。从他把饭菜端来到吃饱喝足，这人都没有跟他说一句话，甚至眼神都没在他身上停留超过两秒钟。

这怎么可以？没人能无视他英俊的脸。

“这位先生，请问你叫什么？”太宰治凑到中原中也跟前问。“我看你精神不大好，是不是觉得不舒服？” 

“也不是。”中原中也察觉到自己的无礼，挠挠脸颊，说:“很感谢你救了我。” 

“不是就太好了。”太宰治笑笑，主动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太宰治，是个在海上开船的。”

“海盗？”中原中也眼前一亮，仿佛看见了梦想实现的曙光:“我之前被一群海盗抢了船，他们似乎正在被追击。就是你们干的吧？这就是‘黑吃黑’吗？”

太宰治一愣，随即笑出了声。他眼尖地看见身旁的中岛敦放下碗似乎想解释，急忙在桌下狠狠地踩了后辈一脚，在中岛敦的痛呼声中问:“你为什么看起来很期待我们是海盗呢？”

“那还用说？大海是男人的浪漫啊。”中原中也一拍桌子，胸中霎时间涌起豪情万丈，“我一直梦想能驾驶着船在大海上乘风破浪，自由航行。”

太宰治被逗笑了，他活了十八年，头一次遇见这么有趣的人。“没想到中也看着小小的，志向却很远大。”

中原中也眉头一皱，他觉得太宰治这话听起来不对劲，似乎在内涵什么，但比起这个，他有更关心的事:“做海盗是不是很酷？”

“这个嘛，”太宰治微笑着，又踩了想要解释的中岛敦一脚。“熟悉了之后你就不觉得酷了。” 

“那我能加入你们吗？”中原中也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这……” 太宰治看看一脸不赞同的后辈，又看看一脸向往的中原中也，第一次有了负罪感。毕竟他们这些开船也属于正规组织，不能随意招人，更别提新人还是被他忽悠了才想加入的，如果被国木田独步知道了，一定又要被唠叨好久。

中原中也在身上摸索半天，从上衣的内兜里掏出钱袋递给太宰治。“这些钱给你，你教我怎么当海盗。” 

太宰治看着眼前鼓囊囊的钱袋咽了口唾沫，把自己其实不是海盗的话咽回肚子里。 

生活，毕竟是需要钱的嘛。

5.

可过了好几天，中原中也也没见到其他人。

“咱们海盗团目前就三个人吗？”

“啊，总部……总部在其他地方。”被太宰治威逼利诱的中岛敦含泪咽下真相，被迫跟着前辈一起忽悠人。他没想到自己一个天天追着海盗揍的皇家海军编制内人员，竟然有一天要装成海盗，这就是屠龙少年终成恶龙吗？

中原中也想了想，不知道自己脑补了什么，竟然很愉快地接受了这个设定，高高兴兴地去瞭望台上望风去了。中岛敦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跑到船长室里去找太宰治。

“太宰先生，我们到底要装多久？”

“哎呀，敦君，做人不能太急躁，心急吃不了热茶泡饭呀。”太宰治悠哉悠哉地坐在桌子前写日志，手边摆着一杯咖啡，桌上的花瓶里还插着一枝干花，显得特别有情调。

“我们已经出来巡逻很久了，再不回去国木田先生会着急的！”

“没关系，我已经写信告诉国木田我们又在临海发现了海盗的踪迹，需要多待几天看看情况。”

中岛敦无语凝噎。“中也先生知道我们一直在骗他的话，会不会生气？”

“啊……”太宰治被问住了，他思来想去，发现不管是解释还是不解释都不太合适。唉，说谎果然好麻烦，自己当初就不该一时兴起以“海盗”的身份把中原中也留下。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对了，敦君，我们到哪了？”

“快到目标小岛了。”

太宰治站起身来，果断把烦心事抛在脑后。他愉快地决定:“好机会，让我先入个水。”

中岛敦:？

等到手忙脚乱地把太宰治捞上来，天已经暗了下来，他们今日暂时落脚的小岛映入眼帘。中原中也没心思去欣赏小岛的风景，他拧干衣服，低声问中岛敦:“太宰这家伙经常跳海吗？”

中岛敦看他一眼，委婉地说:“你看他都能把沉了好深的你捞上来，可见入水经验之丰富。”

中原中也无语凝噎，突然怀疑起自己入伙太宰治这个决定的正确性。“我们真的是海盗吗？”

中岛敦哑然。

“太宰不是说我们是‘黑吃黑’的海盗，势力大、武力高，还人多势众吗？” 

自知理亏的中岛敦欲哭无泪，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躺在甲板上吹海风的太宰治。太宰治沉默半晌，终于开口了:“中也，我们不是海盗。如果你接受不了的话，你可以离开的。”

“不是？”中原中也生气了，这家伙骗他钱骗他感情又浪费他时间，一直到今天才肯说实话。“那你们是什么人？” 

太宰治坐起身来说:“我们确实是一伙开船的。只不过开的是皇家的船。” 

“皇家？” 

“对，就是皇宫里住的那群人。”

6.

太宰治不太记得他小时候的事了，从有记忆起他就跟着福泽谕吉生活，然后在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走上甲板。 

福泽谕吉知道他对一成不变的生活感到厌烦，找了经验丰富的水手教他驾驶船舰、使用火炮，算是让他有个消遣。

那时W国临海的海盗相当猖獗，渔民出海捕鱼和他国来往的商船都深受其害，福泽谕吉决心打造一支强大的海军保护人民。

太宰治在一开始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但他一位好友加入了这支队伍，并在跟海盗的对抗中不幸牺牲，因为好友在生前曾无意说“既然你觉得无聊，为什么不加入海军试试呢”，他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做点什么。

于是在18岁这年，他被任命为皇家海军一个任务小队的队长。为了帮助刚加入的后辈下海熟悉海上生活，他向总部申请了一艘船，结果在下海没多久后遇见了一伙往枪口上撞的海盗。

这就是全部的故事了。

7.

中原中也一听完就泄了气。他学着太宰治，一屁股坐在甲板上，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了？”太宰治问。

“放弃呗。”中原中也蜷起身子，把下巴放在膝盖上，“回去后我会救一个公主，然后娶她……”

太宰治愣住了。他好像听懂了什么，又好像一句话也没听懂。

8.

中原中也从记事起，周围的人就告诉他，你是一个王子，将来要娶公主的那种。

可他越长大越觉得无趣。

最近不知是谁在国王面前多嘴，导致森鸥外开始督促他的婚事。

中原中也很烦躁。那个劳什子公主美丑不知性格不明，自己为什么要娶她？

他想抗拒，但是森鸥外态度意外地强硬，甚至喊来了尾崎红叶一起说教他。

“中也，你看那谁家的谁谁跟你一般大，现在都订婚了。”尾崎红叶语重心长地说，“我和鸥外陛下很担心以后你会过得孤单呀。你当真没有一位喜欢的公主吗？”

就算是童话故事里常见的套路，中原中也也很排斥。那个公主既然能爱上救她的他，自然也能爱上其他王子。那么，这个王子是不是中原中也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是王子和公主，就能爱得死去活来结局皆大欢喜。

中原中也想了很久也没想通，所以他逃出来了。

9.

“太宰治，”中原中也说，“收留我。”

“啊？”太宰治一头雾水，然后答应了中原中也。

不因为别的，中原中也的表情太吓人了，仿佛太宰治敢说一个不就要被七百二十度转体过肩摔。

中岛敦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他没想到这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他只担心有了中原中也这位“编外人员”的存在，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总部去。

中原中也说的“收留”并不代表要加入W国的海军，他只是单纯地在太宰治身边占了个位置，让自己除了回家，有个地方可去。

如今海盗的身影越来越少，闲暇时间他们也会钓钓鱼，或者停靠在无人小岛旁，捡捡贝壳、摘摘水果，然后把吃不完的那部分保存好，等返回码头采购物资时拿去集市上卖掉。

中原中也会骑马，剑术也好，偶尔明月高悬的夜晚，兴致上来时他还会在甲板上舞剑，或是给中岛敦讲讲怎么驯养马匹，惹得少年一阵眼馋。

也不知道太宰治跟国木田独步那边说了什么，他们竟然被允许在沿海再多待一段时间，除了定期下海巡查，就只需要写写报告传回总部，还算悠闲。

在固定的补给日里他们会在码头边停靠，去集市上卖一些必需的淡水、肉类、蔬菜和米面粮油，偶尔嘴馋了，会再买一兜水果，或是几瓶酒。

脱缰了的中原中也一见了人就撒蹄子狂奔，恨不得把整个集市都在这短短一段时间内逛完，太宰治在后面一脸无奈地看着，缓缓笑出声，换来中岛敦一个惊恐中带着嫌弃的表情。

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倒也不失滋味。中原中也常常会想，比起一位娶陌生的公主，还是现在的生活更让他安心。

10.

中原中也看到了一封信。

那封信不是给他的，他原本只是去找太宰治，推开门却发现房间里没人，而那张信纸随意地被丢在地上。

中原中也随手捡起信纸，本着尊重别人隐私的原则并没打算读一读，但将信纸放在桌上转身离开时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名字，“G国”。

G国与W国接壤，有极长的边境线重合，两国虽表面上和和气气但暗地里没少给对方使绊子。

既然跟自己的母国相关，那作为王子，看一看母国的消息也没什么吧？

中原中也犹豫半天，最终还是缓缓伸出手，拿起信纸迅速地扫了一眼。

他知道自己必须回去了。

那封信的第一句，是福泽谕吉询问太宰治对“跟G国开战”的看法。

“中也，我总算找到你了。”门被推开，太宰治探进半个身子，却在看见中原中也手中的信纸时顿住了动作，接着轻轻皱起了眉。“你……”

“太宰，把船停在码头吧。”中原中也沉默半晌，说道:“我该走了。”

11.

中原中也心里难受，很难受。

太宰治皱着眉头看他的那一瞬，他有一种念头。

那个总会变着花样惹自己生气、又无时无刻不在细节上关心自己的人，有一日会开着这艘船，驶进G国的领海。甚至有一天，他们会在战场上兵戎相见，除了兵刃相交以外再无瓜葛。

中原中也又气又急，他明白太宰治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能违抗国王的命令，但他还是有些委屈。皇族高傲的性子上了线，既然终会成为敌人，那不如一走了之，从现在开始断个干脆。

曾经他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走路带风，国王的寝宫说砸就砸。

直到那天他坐在甲板上，对着那双鸢色的眸子说“收留我”。

他有了自己的软肋。

12.

中原中也回宫的那天，森鸥外问他，公主呢。

中原中也懊恼地说，我的剑丢了，拿着它的那人身上裸露出的皮肤缠着绷带，有头凌乱蓬松的卷发和鸢色的眼睛。

第二天，国王在城里贴了告示，谁能找到王子的剑，就满足他一个愿望。

13.

将W国可能会发起战争的事告诉森鸥外后，中原中也就恢复了以前那种百无聊赖的生活。森鸥外为了让他振作起来，在王宫里开了一场宴会，请来各国王子公主一起玩乐跳舞。

中原中也向来对这种东西不感冒，把屋子反锁后从窗户跳了出去，打算翻墙出宫。

他也曾想过要听从国王的旨意，娶一个公主，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每日跟几位贵族夹枪带棒地斗斗嘴，偶尔参加别国的宴会，装模作样地互相恭维。

但是夜深人静时，总有一个影子在他心头晃荡，他知道，那是他遇见的最生动的奇迹。

爱情。

14.

“中也！”有人在墙外喊他的名字。

轻轻的，刻骨的。

15.

身上裸露出的皮肤缠着绷带，有头凌乱蓬松的卷发和鸢色的眼睛，拿着属于自己的剑。

“你来干什么？”中原中也坐在墙头上，俯视着墙外的太宰治。

“我这不是过来给你送剑吗。”太宰治笑得有些苦涩，“你走得突然，连自己的东西都忘了拿。我知道你可能不愿意见我，但我想见见你。这不是宴会吗，我就想着去找你，连方法都想好了，就给他们说我是王子。结果门口的侍卫一看见我就开始追，吓得我赶紧跑了。现在刚刚回来，想着能不能找个地方悄悄翻进去。”

中原中也决定不告诉太宰治他会被追的原因。

16.

看着太宰治狼狈的样子，中原中也有些想笑，但他忍住了，故意板起脸问:“你怎么会在这？或者说，你现在不应该在W国的皇宫里商量出兵的计划吗？”

“什么计划？”太宰治疑惑地问，随即想起了那封福泽谕吉寄来的信，一不小心笑出了声:“中也，你应该知道我们两国表面上友好背地里总想给对方挖坑吧？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或许是那两位政见不合，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甚至有可能是一种表达在意的特殊方式，你觉得呢？”

“你在说什么鬼话？”中原中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扭头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我说真的，中也。”太宰治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封信递过去，“在你走的那天晚上，国王就寄来了它。你看吧，‘开战’啊、‘出兵’啊只是他的气话，这是两个国王吵架的后遗症，我都习惯啦。”

中原中也仔细想想，在他的记忆里森鸥外确实时不时的反常一下，具体表现为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往墙上挂的一幅画像上扔飞镖。他不认得画里的人，但他觉得那副被扎满了洞的画很可怜。

太宰治笑笑，在中原中也明显缓和下来的目光里把剑递过去。“来之前，我向国王提了建议。既然两国羁绊颇深，打也打不得，不如正式建立个友好关系，这样两位国王吵起架来也方便。为了让他们能放心吵架不用担心伤害两国友谊，最好联个姻。”

“所以呢？”中原中也一头雾水，接着猛然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想让他们……？”

太宰治再一次被逗笑了。他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花，说:“我的意思是，我和你。”

17.

“你觉得呢？”太宰治迫切地想得到一个答复。

然后他听见墙头上坐着的王子说:“告示上说，送回我的剑的人，会被满足一个愿望。”他把剑往墙里面一扔，手一撑墙落到太宰治身边。“我说到做到，满足你这个愿望。”

他牵起太宰治的衣袖，朝皇宫的正门走去，橘色的发丝随着他行走的动作一晃一晃，遮住他发红的耳廓。他听见身后的人轻声说:“我的这段话，你可以当做告白来听。”

18.

森鸥外很欣赏地打量这个被中原中也领进来的男人，直到他弄清楚太宰治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您要是不同意我就离家出走当海盗去。”中原中也这么说。

森鸥外气得额头的青筋一抖一抖，顺手拿起了抽屉里的飞镖，把墙上的挂画再一次扎成了筛子。

“我就当您同意了啊。”中原中也小心翼翼地问:“……红叶姐问起来的时候，您会帮我说好话吧？”

森鸥外呼哧呼哧给自己顺了一会儿气，气鼓鼓地“嗯”了一声。

19.

很久很久以前，中原中也还只是个普通的王子，动着离家出走的念头，打着拒绝公主的算盘。

直到被某个船长拐上了船，他的人生才真正鲜活起来。

fin.